浙江在線6月29日訊(記者 胡靜漪 通訊員 李筱盼)南方“暴力梅”,北方“高燒不退”。6月以來,我國一半以上的省會城市迎來今年“首個高溫”,絕大多數屬于“提前報到”。
隨著極端和異常天氣越來越頻繁,應對氣候變化已成為國際關系的重要議題。為解開這道大題,浙江正在打造全國首個、也是唯一一個減污降碳協同創新區。
(資料圖)
6月28日,浙江省減污降碳協同創新區建設現場會在嘉興平湖召開。國家和省市級生態環境部門牽頭,能源、交通、工業、建筑等19個省級部門共同參與。這項牽涉廣泛的浩大工程如何回應氣候問題?氣候應對與經濟轉型如何實現雙贏?
為何選擇浙江
“減污降碳協同增效”,并非新概念。
上世紀90年代,氣候問題進入全球治理時期,碳排放被認為是導致全球變暖的主要原因之一,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提出了“次生效益”“協同效應”等概念。
“大氣污染與溫室氣體排放具有同根、同源、同過程的特性。”現場,生態環境部規劃院副院長嚴剛介紹,如防治污染排放的同時也在減少碳排放源,修復生態的同時也在增加森林、濕地等吸收二氧化碳的能力,“將治理污染和減少碳排放同步來抓,可以降本增效獲得雙重效益,國內實踐由來已久。”
不過,國內正式提出這一理念是在2020年。當年9月,在第75屆聯合國大會期間,中國做出“3060”國家自主貢獻承諾(指二氧化碳排放力爭2030年前達到峰值,力爭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);年底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在“雙碳”工作部署中首次提出:“要繼續打好污染防治攻堅戰,實現減污降碳協同效應。”
浙江的實踐正是從2021年開始的。先人一步,源于現實所需。浙江是經濟強省、資源小省,資源環境承載壓力大;同時,浙江外向型經濟體量較大,跨國企業受到全球供應鏈的碳中和壓力傳導。“在歐盟,普通塑料制品的價格遠高于新材料制品,其中就源于碳排放相關稅費。”省生態環境廳相關負責人表示,歐盟碳關稅、行業碳中和目標等機制,正在為產業鏈全生命周期的碳排放標定價格,深刻影響全球產業競爭格局。
“從被動視角看,‘雙碳’是一種倒逼機制;但從主動視角看,也是參與全球化的重要切入點。”該負責人說,在未來經濟形勢中,減污降碳是最大的確定性,浙江已將其作為綠色低碳高質量發展的總抓手,同步解決氣候應對和經濟轉型問題。
2022年9月,生態環境部復函同意浙江省率先開展減污降碳協同創新區建設。不到一年,樣板區建設進展不少,會議現場發布的《浙江省減污降碳協同創新區建設2023藍皮書》寫道,浙江已在全國率先發布減污降碳協同指數、初步建立財政專項資金試點激勵機制、搭建“減污降碳在線”應用場景……通過制度創新,浙江逐步構建起系統架構。
協同的三重深意
走進以化工新材料為主導產業的嘉興港區,清新空氣、清潔河道等“綠”元素讓人驚喜。去年以來,浙江在城市、園區、企業等層面組織開展兩批共18個省級試點、26個標桿項目建設,嘉興港區就是其中之一。
減污降碳協同的第一重含義,是通過技術創新、流程協同實現綠色轉型。
在嘉興港區的浙江惠禾源環境科技有限公司展示廳,記者看到真石漆、彩石瓦、阻燃保溫隔熱等建材產品。很難想象,它們的“前身”是危險廢物飛灰,也就是生活垃圾焚燒后的殘渣。
“我們創新技術,將飛灰中難以分解的有害物質穩定固化在水淬玻璃體中,再把它制成綠色負碳建材產品。”該公司董事長助理潘婷介紹,該項目每年可以綜合利用危廢15.9萬噸,減少碳排放6.86萬噸,并創造經濟效益近3000萬元。
園區中,產業鏈上下游互補降碳,已創新出多種模式。比如,飛灰無害化處置中所用水源,來自石化企業循環冷卻水排水;化纖企業用上新材料公司的副產氫尾氣做燃料,減少了天然氣使用量;污水處理企業利用高濃廢水產生的沼氣發電,實現用電自給自足……
協同的第二重含義,在于不同層級、不同領域間的合作。
縱向來看,浙江搭建多層次的試點網絡,從一家企業、一處工業園區起步,再到鄉鎮、區縣、城市;還要針對現代化國際大城市、工業型、數字經濟型、生態良好型等城市的不同類型,建立差異化的協同路徑。
橫向來看,盡管減污降碳是生態環境領域的重要任務,但不能靠一個部門“單打獨斗”。以煤為主的能源結構、以重化工為主的產業結構、以公路為主的運輸結構都是“雙碳”任務的挑戰。這也是此次多達19個部門參與推進會的原因,“環林農水”“工能建交”以及科技、財政、金融等支持缺一不可。
協同的第三重含義,是政府“搭臺鋪路”、社會各界參與共建。
推進會上,技術服務平臺“減污降碳浙里來”應用在“浙里辦”上線。“我們采用社區傳播的方式,搭建熱點專題互動場景,讓低碳技術分享、案例展示、專業評價等功能實現實時更新。”省生態環境科學設計研究院副院長陳齊說,該平臺將不斷引入產業鏈上下游的企業和專業機構,從“政府—企業”轉向“企業—企業”“專業機構—企業”,并把浙江的技術成果和平臺模式輸出到全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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